【丁诺】那年（1-6）
·诺威生日快乐，红白蓝相间的斯堪的纳维亚十字旗在此刻开满了粉红色的欧石楠。2015，5,17，距离成为诺厨已有十个月。
·丁诺哨向AU，十五题
·OOC有，以上OK？
1/那年
那年我们意气风发，风华正茂；
那年我们只如初见；
那年我们的时光停留在瞬间。
2/初次见面
哨兵是一种特殊的人类。强大，坚韧，无所不能。而向导则是和名字一样，辅助哨兵作战的工具。
诺威正是一名向导。一名少见的不需要哨兵也能自保甚至反击的向导。正因如此，他从来没有与任何哨兵进行匹配。
但特殊的一天终于来了。
诺威站在基地会客厅里，背靠着冰凉的墙壁。丝丝凉意透过厚重的皮大衣染上他的身体。他搓着手，试图为冻僵的双手带来一丝热度。自己的精神体早被放了出来，在漫长的等待里不时蹭蹭诺威的身体，在房间里跑来跑去。诺威的精神体是一只体型说不上娇小的麋鹿，顶着浅棕色的巨型树枝状大角，浑身上下除了琥珀色的眼睛之外就是全白，丝毫不染任何瑕疵。
这会儿功夫麋鹿已经回到了诺威的身边。它轻轻地嗅了嗅，用大角的顶端点了点诺威的手，然后努力地转过头用一端点了点自己的身体。眼睛眨了眨，一副期待的样子。
“……”诺威微微地张开嘴，然后将自己的手放在麋鹿的毛发里。很暖和，带着股淡淡的松子味。诺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边感叹着自己的精神体无比真实的触感，一边奇怪为什么今天约定好在这里见面的哨兵还没有来。
丁马克，北区与序列号第一的乌克森谢纳上将不分伯仲的哨兵。精神体是最具有攻击性的一种——其实就是一只北极狼。很久以前诺威曾经远远地看过那位哨兵和他的精神体一眼，那还是他的黄金年代。通体银白的巨狼，呲着尖利的牙，上身弓起，嘴里低低地发出啸声。而那个威风的不得了的男人，只用手抚摸就能让狼乖顺下来，他的脸上是意气风发的笑容。
就是一眼，但诺威的麋鹿却仿佛是感知到什么一般躁动起来。诺威一看，不敢多留，连忙拉着精神体离开了那里。
没想到还是会见面。
冻红的双手稍稍有好转，诺威把手拿出来，僵硬地活动了两下。
不过，太没礼貌了就是了。
房间一角的落地大钟敲了三下。沉重的钟声回荡在偌大而空旷的会议室里。随着最后一声钟声的余音落下，房间的门发出咔嗒一声，门稍稍打开了一条缝。诺威抬起眼，隐约有些期待地看着门口。
出乎意料地，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只健壮的北极狼。如同记忆中一样雪白而壮硕的身躯往后弯着，大大的毛茸尾巴垂在身后，随着脚步而左右摇晃。蓝色的眼睛里却不是当年的凶狠光芒，而是在看到麋鹿的瞬间变得柔软了不少。
高大的麋鹿先是向后退了一步，随即试探着向前。
诺威正在疑惑的时候，他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是由人类发出的，军靴踏在地面上的脚步声。未见其人而先闻其声，一个相当聒噪的声音闯了进来。
“诶呀，看来你很喜欢那小家伙嘛，去吧去吧，老爷我不阻碍你的恋爱自由。”
北极狼用一种也许是幽怨的眼神向斜后方瞪了一眼，然后飞快地跑到麋鹿的身边抬起脖子用吻部蹭着麋鹿的肚子。麋鹿则很善解人意地蹲下来，坐在自己的腿上，让两只精神体的视线平直。
还没等诺威表示些什么，身前就多了一个高大的影子。他抬起头，归拢到一边的额发垂下来，挡住了他半边的视野。而另外半边的视野里则被一个笑得灿烂的金发男人占据。很久很久以后，诺威曾经想过这个时候应该给对方当面一拳而不是什么都不做。但是当他转头看着两只精神体亲昵的样子，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对方低头看了看诺威垂在身侧冻红的痕迹还没有消去的手，眼色突然就换了。变得暗沉，有些得意，又有些愧疚。他向前伸出自己的大手，诺威愣了愣，随即握住。对方握紧他的手上下晃了晃，相对于自己简直是滚烫的热度让诺威一时之间怔忡。
“我的名字是丁马克，你就是诺威吧，你好！”
诺威不动声色地看着那人，然后轻轻打开自己的嘴角。上挑，然后再下落。
“我叫诺威，请多指教。”
3/初次精神匹配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从地平线上升起的时候，整个北区总部基地已经投入一天的忙碌中。石雀所特有的金属般叫声在基地外的树林里此起彼伏。富有节奏的军靴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的闷响从宿舍区一路传到西边的训练区。同时伴随着某种动物的粗沉的呼气声。
丁马克原来以为自己到的已经够早的了，没想到当他打开匹配训练区的铁门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数台装有虚拟时空联动系统的电脑前的一个穿着紫罗兰色制服的身影。旁边蜷着卧在地面上睡的正香的麋鹿。
“早上好。”诺威摘下耳机，将座椅旋转到正面对着丁马克的位置。
“嘿，早上好。你来的可真早，难道说整个晚上都在这里呆着吗？”丁马克看着诺威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不自在地搔了搔耳侧的鬓发。怎么说呢，对于常年聒噪——尽管本人并不承认——的丁马克来说，他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几乎凝固的气氛和僵尸脸，对，就像那个冰山乌克森谢纳。当然，他并没有诋毁诺威的意思。
“不，我只不过是比你早了半个小时。”诺威的嘴角扯了扯，然后让出一点位置好让丁马克看到一同亮起的十几块显示屏上的信息。显示屏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参数和文字，有些丁马克甚至以自己一知半解的知识完全无法看懂。 “不过既然你来了，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啊好的，那，麻烦你了。有需要的话老爷可以帮忙。”
诺威看着丁马克不知所措的表情，似乎被他逗笑了一样地低下头用手指掩住自己的唇。随后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指了指房间另一端的一扇椭圆形铁门。
“走吧。”
现在科技发展得很快，哨兵和向导之间的相容性检测完全可以自动化，只需要几个简单的操作。因此诺威和丁马克在坐入狭窄的座位佩戴好一切传感器之后就放松了下来，诺威甚至利用等待时间闭目养神以便精神消耗的恢复。丁马克完全无法静下心来，干脆转头看着诺威的脸转移注意力。
诺威很美，是那种像女孩子一般的美丽中又不失阳刚之气的美丽，这一点丁马克在第一次看见诺威的实战视频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个视频是总部发给他的，连着诺威所有的个人资料一起。诺威是少有的能单兵作战的向导，和能够在任何实战中都保持清醒的丁马克一样，是个另类，因此他们被总部格外的重视，在经过了多次和他人适配失败后终于被连在了一起。在此之前，丁马克曾经无数次肖想过自己的向导的模样，但都没有诺威这样……美丽。
“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向导？”正在丁马克看得出神的时候，诺威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吓了他一跳。诺威并没有睁开眼睛，唯独嘴唇一张一合。
“恩……怎么说呢。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向导和老爷的相容性能够超过百分之四十的，这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吧，大概是老爷并不需要向导。不是老爷自大，但老爷从来没有精神失控的情况，自然就不需要向导来辅助。”丁马克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是否得体。事实上他从来没有认真地与一个向导做深入交流，因此就算他认为自己的话有不恰当的地方，在脱口而出的时候也来不及了。“那，你呢？”
诺威睁开了眼睛，紫罗兰色的瞳孔看不出任何感情。“和你一样，我不需要哨兵。”
好吧，多么讽刺。丁马克算是为自己上了一课。
还不等他说话挽回些什么，突然面前的显示屏上一阵刺眼的白光亮了起来，丁马克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显示屏上已经出现了一个提示双方相容性的读条。丁马克瞄了一眼，然后眼睛不由得惊讶地睁大。
这种读条的示数分为四个区块，用绿色，黄色，橙色和红色分别标识出来。从前丁马克见到的读条从来没有超过黄色。而此刻读条的示数则攀升到了红色区域，差一点就到了顶格。一旁用数字标着具体的指标。
百分之八十七点六九。这代表了他和诺威的相容性指数。
这是一见面就可以感知到对方，可以立刻做结合的数字。
4/精神体之间的关系反而比本人更好
距离精神匹配之后的结合已经过了半个月了，今天是诺威搬来丁马克家的第一天。早上的时候诺威就一个人把自己的行李搬了过来。丁马克留心看了看，发现都是些衣服和日常用具，东西相比起一个人生活的自己要少得多。
“这就是你的全部东西？”
“是。”诺威从忙碌中抽空看了丁马克一眼，“就这些了。不然呢？”
“老爷还以为……你会带一些家具过来。”丁马克完全不敢想象诺威一个人是怎样生活的。他就与这些东西——少得可怜的东西作伴？这就是他二十几年的所有家当？
“我有带，看见那床被子和那个旅行箱了吗？那里面装的是我的电脑和硬盘以及手写的资料，对于我来说那就够了。如果你要产生什么悲悯之心，早点打消你的念头。”丁马克被诺威带着火药味儿的话一呛，顿时闭上了嘴。他知道诺威不喜欢他，甚至讨厌他，但是他并不希望他今后的生活会是这个样子。他连自己的姿态都放低了，难道是多此一举吗？
到底是谁提议的要让他们一起住？丁马克开始严肃考虑蓄意报复的可能性。
“吼……”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吼叫。丁马克从思考里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精神体，也就是蓝曲奇（毋庸置疑的品味，不是吗）在不经过他允许的情况下自己跳了出来，正朝着诺威低低地叫着。
“嘿，小子，别这么不礼貌！”丁马克俯下身子安抚着蓝曲奇的情绪，他可不想让蓝曲奇毁了他给诺威的印象。
“没关系……我想他们是分开太久了。”诺威摆摆手，抬起自己的手臂一挥，随后高大的麋鹿就凭空出现在了诺威的身旁。蓝曲奇看到北桥——就是那只麋鹿的身影，兴奋地嚎叫一声，然后一点也不矜持地扑了上去。
“天哪……看看它，真是给老爷丢脸。”
诺威横了他一眼，然后凉凉地开口，“我可不这么想。毕竟物似主人形，所以它完美地诠释了你，不是吗？”
好吧。丁马克看了看有些不知所措，但依然依偎着蓝曲奇，温柔地迎合着蓝曲奇的北桥，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对精神体，可比他和诺威的关系要好上太多了。
5/遭到对方上一任向导的白眼
“你就是个小丑。”
那人撇了撇嘴，神情不屑，鼻孔似乎都要翘到天上去。诺威笑了笑，完全不在意一样。紫罗兰色的眼睛里看不见任何波澜。
“那你是什么呢。”
如今的世界跟二十一世纪有很大不同。大陆板块重新集合，然后被人为地划分出四个区域：丁马克和诺威一直驻扎的北区，有着最温和气候的西区和东区，以及被沙漠覆盖的南区。其中条件最为艰苦的无疑是北区和南区：一个常年被冰雪掩埋，一个恰好处于热带，可谓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但俗话说艰苦的条件孕育非同凡响的人，北区的精英向来在泛大陆上数一数二。
丁马克，是在北区哨向链顶端的哨兵。和乌克森谢纳、布拉金斯基齐名。诺威掌握的情报中，丁马克的各项详细指标都有一一列出，确实不愧于顶点之名。据说在很久以前，这个男人曾经还是北区的王者。
不过怎么看都不像就是了。
做完精神匹配之后，诺威才相信这一点，却也不以为然。
诺威数着手里的文件张数，脚下不停地向训练区走去。距离第一次精神匹配的一个月后，他每天都需要和丁马克做各种的虚拟实战演练，在练习过程中他们的精神匹配度也在一点点增加。换句话说，就是他的灵魂在一点点地与丁马克融合。虽然磕磕绊绊，但总体来说还算顺利。
前方有脚步声响起，诺威脚步一顿，抬起头来。面前那人也正好停在了他的面前。
“你就是那家伙的新向导？”对方看见他，早有预料般轻蔑地一笑，语气怎么听都算不上友好。
诺威皱了皱眉，在脑内资料库里搜索着这张完全陌生的脸，顺便眼珠子骨碌一转就明白了“那家伙”指的是谁。
“你有什么事？”
“哈，看来你不认识我啊，原来那家伙没有跟你提过我吗。不过也是，毕竟我已经不是北区的人了嘛。”对方饶有趣味地打量着诺威，“那家伙原来喜欢这种类型的吗。漂亮得跟女人一样，怪不得，只要是男人都喜欢这种别样的风情吧。”
“如果你是来嘲讽我的话，就不用占用你的时间了。”诺威淡然置之，绕过那个人就想离开。
“嘿。”对方伸出手来，挡住了诺威的去路，笑得极为不善，带着几分蔑然，“你最好听完我的话，毕竟我曾经是那家伙的向导。”
诺威一愣，不由得停了下来。
“惊讶吗？我告诉你，你不知道的东西还有很多……别以为契合度高就算得了什么，你就是一个小丑，还是在钢丝上走得歪歪扭扭的那种。”对方的话语里染上几分嗤笑，不屑，甚至还听得出嫉妒。
诺威并不在意这些，唇线反而勾出一个久远的弧度。自从他下决心封闭自己的心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这样笑过，连普通的笑容也不曾有了。
“这样啊。”
“那么连小丑也比不上的你，又算什么呢。”
对方神色一滞，迅速变得扭曲。诺威则见好就收，趁此机会迅速迈开脚步意欲离开。对方不甘心的声音很快在背后响了起来。
“就算是这样你也会被抛弃的，没有人能走进那家伙的内心，没有人！”
啊啊，所以说要骂人也要挑好词汇啊。
本来就没有被他拥有过，谈何抛弃呢。
6/在精神领域内一次深刻的聊天
诺威发飙是什么样子的？
丁马克觉得应该是非常恐怖的吧。脸比乌云还要黑，眼睛里透着瘆人的光，手背、额头和脖颈上隐约可见一条条青筋暴起。要么，就是冷得跟北冰洋最深处的海水一样，光是放在身边都会感到寒冷刺骨。自从他知道自己的上任向导与诺威见过面之后，就一直等待着这样的局面。反正他和诺威的关系已经降到了冰点以下，再撕开来讲，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但他从没想到诺威的反应竟然是这个样子。
丁马克站在松软的雪原上，寒风倒灌进自己敞开的领口，却无法带来一丝冷意。洁白的雪花从云层中打着旋飘下，落在自己的肩膀和头发上。自己的周围是看不到尽头的森林，森林深处寂静得了无生机。可以想象，这片原野已经有多久没有见到阳光了。
丁马克扭了扭脖子，听到咔吧一声。
在睁开眼睛前，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正躺在自己温暖的被窝里。睁开眼睛后，就来到了这个地方。空气中隐约传来精神粒子的波动，看来，他是进入了某人的精神领域。
至于这个“某人”是谁，除了和自己一个屋檐下的那人，也没有其他人了吧。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声响。丁马克正要回头，突然一把白色的纸伞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同时阻挡了细雪的侵袭。细长的伞柄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紧紧握着，而手的主人正抬着头，用他那双古朴无波的紫罗兰色的眼睛直直地望着自己。
“雪要下大了。”诺威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长裤，在同样雪白的纸伞和皮肤的映衬下几乎要融入这风雪中，语气再平淡不过，“别呆站着了，找个地方坐会儿如何？”
丁马克微微眯起眼睛，伸手握住伞柄，从对方的手中接过那把纸伞，“好。”
诺威带着丁马克找到了一幢木屋。门半掩着，里面的壁炉似乎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正欢快地生着火，室内的温度比起外面来暖和了不少。丁马克将纸伞斜倚在门口的墙上，四处打量了一圈。唯一一张桌子上摆着两杯热腾腾的咖啡。丁马克嗅了嗅，认出其中一杯里装的是是皇室哥本哈根，而另一杯似乎是最普通的黑咖啡。
“你怎么带老爷到这里来？我的意思是，你的精神领域？”丁马克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诺威坐在他对面，冻红的双手捂上杯壁，贪婪地感受着那滚烫的温度。
“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你不希望你的生活被我毁了，我也差不多。所以……在这里，我想我们可以试着无所顾忌地把想法说出来。”
“唔这样啊，也好。不过在老爷说打开话匣子说一大通废话之前，老爷想你要说的话应该比老爷我多吧？就拿最近的来说，你不想问问那件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诺威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不了，我想我没有这个立场。”
“你觉得我可能会生你的气，但你应该现在知道你想错了。如果我因为这件事发怒的话，我就不会来到你身边做你的向导了。他说得很对，我完全不了解你，我和你的关系其实一碰就碎。所以我不会因为他说的是事实而迁怒于他。
“还有一件事你应该得知道。那就是我对哨兵与向导之间的结合这件事是比较排斥的。”
“为什么？”丁马克抬起头，发现诺威一直垂着头，拢向一边的刘海遮住了他的一只眼睛，却也将他鬓间的十字形发卡和尖尖的耳朵突出得格外显眼。“你讨厌老爷我？”
“不关你的事……心理医生说这和我的经历有关系，是一种心理上的排斥反应。症状的话不会太明显，不用担心我会对你怎么样。”
“你想过要治疗它吗？”
“有。但是很难。”
丁马克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将手臂伸到桌子的另一头捻起诺威垂在空中的发丝，“既然这样，老爷觉得你可以做些什么来改变它。不仅仅是为了老爷我，更加是为了你以后的生活。毕竟你是一个很抢手的向导，你觉得呢？”
诺威被丁马克的动作吓了一跳。过近的距离使他几乎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喷在丁马克手腕上的感觉。虽然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但微微缩小的瞳孔依旧出卖了他此刻的内心波动。“怎么改变？”
“例如……”丁马克并没有放过诺威神色的微妙变化，得意地勾起了嘴角。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捡起放在玄关旁边湿嗒嗒的白色纸伞。手腕一抖，瞬间桔红色的光芒从丁马克的手心蔓延到伞柄上。诺威知道这是他用自己的精神力耍的小把戏，除了惊讶于丁马克居然能在别人的精神领域中使用精神力之外并不动声色。
“白色很适合你，但是要是站在雪地里，老爷可就看不见了。可得换个醒目一点的颜色。老爷喜欢红色，北区区旗上的红色。”丁马克笑得灿烂，将伞张开，火红色的伞面在看者眼中耀眼而灼目。太过热烈，太过滚烫，那是诺威连碰都不敢碰的颜色。
“把心打开吧，诺。”
诺威的眉头微微地皱起，旋即很快地舒展开来。一直肆虐的风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久违的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中洒了下来。光斑从丁马克的背后映照着他的脸，就像他本人一样明媚得让人讨厌。
“你可以为此而努力。”不知是谁的声音。
TBC
